您已於2008-06-24申請網路離校。
這天深夜,我收到了這封信,心想終於到了這個時候,一切終於要畫下句點。
那是一個暮春的午後,嘉南平原早搶先一步發燙,開著小白駛在綠油油的大學路上,遠方有著海市蜃樓般的幻影,我心裡想:真的不會後悔嗎,如果面試上了就要在這裡待上兩年。鄰座的M冷笑著,因為他知道我的筆試成績只有越過最低錄取標準0.1分,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抱怨與嫌棄,但我真的就是這麼愛靠腰的人,當然我還是抱著戒慎恐懼的心情踏進了217教室,留著小鬍子穿著粉紅色的襯衫配上格子領帶還拎著四大謎樣盒子,教授們差點以為我是來外送的,十五分鐘後,很慶幸教授們喜歡愛靠腰的人,所以我錄取了,以正取最後一名的光榮戰績踏進了這個所。
還記得我在等候面試的時候,眼前有一雙美腿,黑色的套裝配上那雙筆直的腿,很有氣質的一個女生,她的口試順序在我前面,我心裡一邊讚賞這搭配真是完美,一邊又靠腰我怎麼會排在一位美女的後面,我知道這個所只有男教授,當美女踏出口試會場的失落加上緊接而來是個蓄鬍痞子的雙重衝擊,教授們一定把我的口試分數從八十分開始起扣...這雙腿的故事與這段矛盾的回憶好鮮明,眼一眨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,我站在正午的大街上,跟兩年前相同的高溫無情地侵襲著我,眼前一樣是那雙腿、那套裝,而我穿著水藍色長襯衫蹬著黑色尖頭皮鞋一樣留著小鬍子,那雙美腿正在買蛋糕,問我要挑哪一個口味老師會比較喜歡,現在她是我的論文戰友,兩個小時後,決定我們這兩年一切心血的畢業口試即將展開。我深吸了一口氣,就這樣兩年了。
口試結束的晚上,我與戰友與小妙老師一同吃著「最後的晚餐」,小妙老師問著我們要離開這裡了是否會感傷,戰友搶先一步替我回答:「他才不會感傷呢,總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裡。」讓我啞口無言,的確室友J也是常常跟我說:「你對這裡沒有感情!」,我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是如此,這學期由於修課跟寫論文的關係,待在學校的日子可以用指頭就算完了,對我而言回到這裡就會聯想到論文、實驗、meeting、晚餐不知道要吃啥等恐怖連結,久了也就制約了,因此每每踏上返校的客運心情總是沉重。但有些日子在那座繁華城市處處碰壁的時候,卻很想回到這裡,逃避一切,可以睡到中午後走到巷口去吃份美味的早午餐,騎著腳踏車去買五十嵐也會覺得是種平凡的幸福,在這一切都從簡的小世界,卻有著極大的精神揮霍,所以每每在城市中找尋不到太陽或星光失落之際,總是會想著有天我一定會懷念這裡。
還記得做完口試簡報的那深夜,J拎著兩碗泡麵走到我身旁說:「二選一,你要哪個口味你先選。」其實我不太愛吃宵夜也不是挺愛吃泡麵,但當下突然覺得十分溫暖,幾分鐘後J將煮好的泡麵放置在我的書桌之上,掀開一看裡面還有一顆色澤熟度十分完美的蛋,我靜靜地端著泡麵走下樓到客廳,那時候J正熱衷於電視所播放的百萬大歌星,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吃完了泡麵,再各自回到房間,那碗泡麵雖然讓我晚上有點難以入眠,醒來之後胃也有點不舒服,但我想我會忘不了那段一起靜靜吃著泡麵的時光。
口試當天下午五點,口試委員伸出他的手跟我說:「恭喜,你們畢業了。」當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,老實說因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,大家都知道時間到了口試過了就一定能畢業,儘管過程多難熬,撐到這一刻每個人都是贏家。後來整理了一些成績審定的文件,慢慢走到系辦準備繳交,一邊走著一邊打著簡訊:「我終於走完了這條thunder road,感謝這段時間的陪伴。」簡訊發出的瞬間,我卻快哭了,彷彿這才是真正的結束。
我很努力地遵守這個約定了,也很高興終於結束了這一切。
然而究竟這是dreams come true還是dream's end come true,我也不曉得,只知道接下來又是一條更為艱辛的thunder road再等著我。
也謝謝你們,這兩年一起打拼的朋友們,在你們身上我真的學到了很多,也謝謝你們不嫌棄我這位年紀稍長的愛靠腰老人,see you all at next step。
- Jun 26 Thu 2008 00:46
。蟬依然很吵我忘不了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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