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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,非如此不可。

「At first I was afraid I was petrified.
Kept thinking I could never live without you by my side.」《Gloria Gaynor / I will survive》

在苦悶的時候,總是會自動忽略眼前的一切,同時開啟腦中的記憶之眼,回顧一些快樂的片段,用以加深當下憂傷的濃稠。昨晚做了一個夢就是如此地開心,回到熟悉的城市角隅,處處充滿自以為的吉光片羽,夢中的歌聲是如此嘹亮,醒來後喉嚨卻是乾澀猶如黃蓮下肚,注定了今天的小憂傷。

實驗低氣壓持續籠罩,只能感受卻無力改變,北緯25度燦陽不復見,只能用唱歌想念一切。

嘴巴可以說謊,眼神卻騙不過,用SWOT分析來說的話,外部的現實壓力逼得人緊,內心的小怪小獸小情小愛頻頻作祟,誰都知道這樣不快樂,但其實也沒什麼不好,快樂太多就顯得浮濫空泛,適度的不快樂就像鎮定劑,讓自己靜下心來省思一切,但不小心過量了就會被黑暗所吞噬,遊蕩在邊際像個走鋼索的人,活著的快感竟是如此一蹴可及,卻也遙不可及。

想要得不到,得到了就不想要,人都是如此,所以我們一直嚮往前進不是這裡的某處,這是一種病態式的追逐,哪天累了才肯停下來妥協,認知失調作為冠冕堂皇的理由,「好歹我也努力過了」,我想我會這樣安撫心中的怪獸,從此眼中少了新奇與閃耀,沒入人群任由推擠。

黑暗之中,突然想到簡妙如老師那少女般閃耀的眼神,那是我所嚮往的。

把玩著手上Pela的專輯《Anytown Graffiti》,採光極佳的研究室滿溢咖啡香,妙如師要我且戰且走,人生還有大好時光莫須急著定下,我惆悵地抬起頭來,從她眼中看到了一位永遠的少女,興奮地訴說關於星光傳奇記錄片、PTT如何讓人上癮等青春徵狀,最後竟在「關燈低調吃宵夜」教學中結束,嘿我很開心也能當解惑角色,這是這幾天唯一值得驕傲的小事一樁。

「我沒有理由抱怨現在的生活,因為這是我所選擇我所愛的,還有你們這群學生所帶給我的快樂。」
老師這話語氣相當平穩誠懇,卻在我心頭中無限迴盪。

要多少努力才能理直氣壯地回顧過往,要多少勇氣才能承認過往的選擇與勘誤,要多少考驗才能明確自己所愛,要多少時間才能正視所謂的快樂。V說快樂需要被提醒,或我一直認為需要不快樂來襯托快樂的鮮明,或許是因為我們還太年輕,或許是因為我們太保護自己,今日的惆悵東欄也將成為明日黃花。

忽然之間,我也不想去安撫怪獸了,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I will survive,因為,非如此不可。

「Oh as long as I know how to love I know I'll stay alive.I've got all my life to live, I've got all my love to give and I'll survive...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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